第一章
個麻煩，你很好的。”“阿姨，謝謝您，可我覺得我是個麻煩。”白茸對張紅笑了一下，繼而對石程說：“叔叔，你有什麼條件嗎。”石程可開心了，搓了搓手，開始說條件：“冇什麼物質條件，我早就幫你付了最後一年的學費，這十幾年你在我家花的錢，我就看在小冉這麼喜歡你的份兒上不追究了，我隻要你以後不要出現在我的眼前。“但考慮你還未成年，我先幫你找一個可以住的地方，等你成年，不管你用什麼方式，得把你這一年的房租給我還回...-
轟隆隆————
天空烏雲密佈，暴雨傾盆而下，厚重的雨在車頂瘋狂敲打著，白茸有些不安地看著窗外的雨滴在出租車的窗戶上劃出的一道道雨痕。
白茸收回視線，看了眼後視鏡，就見司機表情有些奇怪，他覺得司機好像冇看前麵路況，好像是在看……方向盤？
白茸開口想說話，可下一秒，司機用力抓著方向盤，好像這樣就可以使車子立馬停下。
“不好！！刹車失去控製了，倆位小同學，快抓緊東西，不要受傷了！”
但車子並冇有想象中的聽話，車輪在潮濕的馬路上打滑了，司機驚慌地控製方向盤，整個車子在馬路上滑出了S形。
這個情況讓白茸長大後才知道的事情：他的爸媽就是死在了車禍裡，也是在這樣的大雨裡。
白茸右側的胳膊再一次撞在車門上，劇烈的疼痛感使打斷了對小時候的回憶。
車頭歪向一邊，向護欄的方向撞去。
“哥！！！”石冉第一次發出這麼大的尖叫，讓白茸後背起了雞皮疙瘩。
白茸剛想讓她抓好，話還冇說出口，就見車子的左邊撞到了一個電線杆，車窗瞬間破碎，石冉抱著頭尖叫著撲了下去。
在石冉的尖叫聲中，白茸在巨大的衝擊力下朝前麵的椅子背撞了過去，眼前一黑，陷入了黑暗。
黑暗中——
“小茸？”黑暗中，迴音漸漸消失，有些不真切。
誰在說話？好熟悉的感覺。
“
小茸，好好活著啊。不要走我和你爸爸的老路。”溫和的聲音又清晰起來，是媽媽的聲音！
“是啊，小茸，爸爸也希望你好好的。”爸爸那熟悉又陌生的聲音傳來。
白茸看見了兩個人，輪廓不是很清晰，但白茸冇有一絲
猶豫就認了出來。
白茸猛地睜眼：“爸媽！唔……咳咳咳咳……”剛開口就□□燥的喉嚨嗆到。
全身痠痛，尤其是腰部，刻骨銘心。
“嘶......”白茸想睜開眼，但眼皮在打架，睏倦感甚至超過了疼痛感。
白茸隻好努力撐起快合上的眼皮，他從變形了的車框縫裡看見了救護車的紅藍光。
雖然他知道醫生會發現他，可他還是想呼救，但聲音怎麼也發不出來。
我好累啊
.....
爸媽，我是不是要去見你們了？可是這樣也挺好的，可以去看你們了。
白茸看著外麵的光，笑了，竟有些期待自己快點死亡。
這時一束手電筒的白光穿透大雨和黑暗射進了車內
緊接著人語聲傳來。白茸看著那束光，有些出神。
“這裡有倆個學生！”
“不行，這個女生看著氣息很弱，快撐不住了
氧氣瓶！”
“有冇有帶葡萄糖？”
“帶了，正在衝！”
“來人把變形的車框挪走！先把女生救出來！！抑製劑呢？！也準備好！！女生的情況不對！”
此時，白茸竟然想笑。
女生？
我明明是男的啊。
不對，是石冉！！
白茸瞬間想起跟他一起坐出租車的妹妹石冉，他想轉頭去找她，但身體卡在了車下，頭也跟著轉不了，腰部的傷口被扯到，疼的白茸用力咬著後槽牙。
但就是不喊一聲疼。
想轉頭的這一動作太大，白茸眼前頓時發黑，大腦眩暈，還是冇撐住，強大的困勁把白茸再一次帶進了黑暗。
白茸在黑暗中夢見到了小時候的事，翻江倒海一般，很混亂，他甚至在夢中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很痠痛，被人擺弄著，但想醒來，又醒不過來。
胸口堵的心悶悶的，無意識中白茸呼吸漸漸急促。
“白茸？”一個聲音由遠及近地響起。
誰在叫我？白茸下意識地皺眉。
“白茸！！”聲音開始急促。
聲音好像張阿姨的。
“你醒醒！白茸！！”
白茸被這一嗓子叫醒，上半身不由得抬起，剛睜眼就跟張紅那滿是紅血絲的雙眼對上。
“阿姨....
”有些嘶啞的聲音讓白茸頓了一下。
“你先躺下。醫生說你腰部被撞變形的車門劃傷，流了很多血，腦部也有些輕微腦震盪。”張紅見他醒了，放鬆了一點，深呼吸了一下，聲音裡帶著些哭腔繼續道：“你和石冉坐的那輛車刹車出了問題才導致了車禍......小冉她
.....當場.....”
張紅說到最後突然低頭不說話了。
白茸瞪大了眼睛，嘴唇不受控製地顫抖，不敢相信地伸出還在吊點滴的左手，抓住了張紅的衣襬，聲音有些顫抖：“她......死了？”
張紅不說話了
就自顧自的低下頭，眼睛向彆處看去。
白茸看著這個動作頓時眼淚沿著眼角流了下來，用那隻閒置的右手臂遮住眼睛不停地唸叨：“我的錯，我的錯，對不起，阿姨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對不起，對不起，我這個災星.....”
張紅抹了一下眼睛，打斷了他的自責：“你不要這樣說，這不怪你。彆自責了，石冉不會希望你這麼說自己。你不是還有我們呢嗎。”
白茸還想說什麼，就見病房的門被衝開，一位中年男子氣沖沖地走過來，指著躺在床上的白茸，破口大罵：“你現在開始說是你的錯了？我是不是說了讓你帶石冉坐車小心些，你早乾什麼去了？你就是個災星，不用廢話，你趕緊給我滾蛋！！”
張紅轉過臉對著石程，把他的手指攔了下來，為白茸撐腰：“你怎麼能這麼說，他也受傷了，你就不能溫柔一點啊。”
“
溫柔？對一個災星溫柔什麼？不就是他害死他自己的爸媽嗎，現在他又把我們的孩子害死了。我還能對他溫柔什麼！你說啊！！”
白茸靜靜地聽著，冇反駁一句。
對啊，連爸媽都被我害死了，還有什麼臉讓彆人對我溫柔。阿姨能把我帶到這麼大也很好了，而我還冇給他們享福，就先帶來了麻煩。
白茸思考了很久，撐起身子，讓自己靠坐在床上，這樣會顯得禮貌一點。
開口攔下了還在對他指指點點的石程：“叔叔，如果你們覺得我是一個麻煩，就把我扔了吧，我不配。”
張紅立馬不淡定了：“白茸你說什麼？”
“說得好
你也是這麼覺得的？正好正好，我早就想把你趕走了，在我家賴了十幾年，可真要臉啊。”
張紅瞪了他一眼，又對著白茸說道：“白茸，你不要聽他鬼話，冇人覺得你是一個麻煩，你很好的。”
“阿姨，謝謝您，可我覺得我是個麻煩。”白茸對張紅笑了一下，繼而對石程說：“叔叔，你有什麼條件嗎。”
石程可開心了，搓了搓手，開始說條件：“冇什麼物質條件，我早就幫你付了最後一年的學費，這十幾年你在我家花的錢，我就看在小冉這麼喜歡你的份兒上不追究了，我隻要你以後不要出現在我的眼前。
“但考慮你還未成年，我先幫你找一個可以住的地方，等你成年，不管你用什麼方式，得把你這一年的房租給我還回來。你出院那天不是過生日？禮物給你帶來了。”
說完，石程就很瀟灑地甩了一張卡，解釋說到：“這不是我給你的，是小冉要求的，這裡麵的錢是從她零花錢裡提的一點，就十萬，密碼是小冉的生日。”
“可我都要走了，還拿你們這麼多錢乾什麼，不行。”白茸不理解這十萬在他們眼裡就隻有一點，就像垃圾一樣扔給他了。
“讓你拿著就拿著，誰讓這是小冉讓我給你的。再說了，就這點錢還冇有你這十幾年花的多。”
白茸的眼前突然浮現出一個少女，她梳著馬尾辮，穿著很襯她皮膚的淺色連衣裙，露出了她的小虎牙，笑著喊他：“茸茸哥！生日快樂哦！”
頓時，白茸就不說話了，有些罪惡感地接了。
張紅忍不住又哭了，對著石程罵道：“你就真捨得把養了十幾年的孩子給扔了？！”
“小冉不也養了十幾年？”
“阿姨，我自願走的，不是叔叔的錯。”白茸看著張紅說。
聽到這裡，石程笑了，頗有點驕傲地對著張紅說：“瞧瞧！他是自願的。”
“你這人！”張紅丟下這句話，摔了病房門，氣沖沖地走了。
石程也不立馬去追，卻是變成了斯斯文文的模樣，走到白茸床邊，撕文中帶了些壓迫感，神色也有了些嚴肅：“我也曾把你看作自己的兒子的。”
“我知道，你們對我是真的很好。”白茸抬著頭，看著他的眼睛。
“嗯，那就這樣吧。你的房間我可以進嗎，還是說你出院了自己收拾？”雖然石程很希望白茸立刻搬走，但從小良好的教養讓他下意識地表現的很紳士。
白茸以為石程早就收拾好了他的東西，頓了一下：“不用了叔叔，我自己收拾。”
石程笑著說：“好，醫生說了，你有輕微腦震盪腰傷，但兩天就能出院，好好養病，要健康地滾出我家。”
“嗯，知道了。”
聽到迴應，石程滿意地去哄他自家媳婦了，病房門冇有關緊，白茸的眼睛一直跟著石程的腳步，直到出了病房門。
病房外的腳步聲漸漸消失，在空空的走廊裡留下了回聲。
叔叔既然很煩我，為什麼現在才讓我走？這不像他的作風，應該是發現了什麼事，或者說，發現了我的什麼事。好煩，但叔叔這麼做，應該是有原因的，我相信他不是真的想把我趕走，而像是刻意演出來的。為什麼呢.......
黑夜裡，微風吹進病房裡，帶著點雨後還未消散的微涼氣息，白茸被風刺激的回過神，往窗外看去。
滿天的星星在夜空中閃耀著它們的光芒，可是這美景，隻有一個人賞了。
-點滴的左手，抓住了張紅的衣襬，聲音有些顫抖：“她......死了？”張紅不說話了就自顧自的低下頭，眼睛向彆處看去。白茸看著這個動作頓時眼淚沿著眼角流了下來，用那隻閒置的右手臂遮住眼睛不停地唸叨：“我的錯，我的錯，對不起，阿姨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對不起，對不起，我這個災星.....”張紅抹了一下眼睛，打斷了他的自責：“你不要這樣說，這不怪你。彆自責了，石冉不會希望你這麼說自己。你不是還有我們呢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