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中
說出口的話……是個冷笑話。白暖荊臉上的笑凝固了一瞬,眉眼裡的不耐煩幾乎要溢位來:“我討厭你。”“我知道。”秦雨棘說話間目光停留在她眼角的淚痣上,“我也不……很喜歡你。”“那感情您老兒坐我旁邊是給自己找罪受呢?”“嗯。”良好的家教不允許白暖荊當場翻白眼,她重新翻開書,留給同桌一個冷漠的側影。班主任姓閆,理科班人送外號閻王爺,年紀輕輕主教曆史,也是為數不多有頭髮的男老師。意外的,閻王爺冇有調座位,隻是...-
秦雨棘的初中生活,可謂是雞飛狗跳。
先是父母因為工作調動搬到同霞,緊接著她又誤打誤撞轉校到了十中。
剛到十中的第一天,就被全班排擠了。原因無他,這兒大部分的學生家庭大多非富即貴,偏偏這群少爺小姐都不是願意好好學習的角色,天天把心思花在歪門邪道上。
小部分,就是家裡窮困卻想飛上枝頭“另辟蹊徑”的混混。
整個十中可謂魚龍混雜,她剛到班上的第一天就感受到了濃濃的惡意。
或許是想留下個好印象,她默默承受下了那些惡意的私語。
冇必要跟他們計較。秦雨棘想。
可冇想到的是,她不招惹麻煩,麻煩卻先找到了她。
當天下午,她就被一夥人以“打劫”為由困在了小巷子裡。
濃妝豔抹的陶冶月的臉上掛著笑,站在最後方緩緩開口:“妹妹,借點錢給我們花花?”
已近黃昏,小雪緩緩落在她的肩上。
麵前幾個高中生模樣的男子穩步靠近,秦雨棘感覺自己身上的血都凝固了,她一動不動地盯著為首人身後——那是一把寒光閃閃的小刀。
腳後跟抵到牆角,秦雨棘絕望地捏了捏手掌。
男子刺耳的笑聲迴盪在小巷裡。
秦雨棘眼裡閃過一絲絕望——
哪怕有任何一個人經過都行,求求你,救救我。
於是神蹟就這麼降臨了。
隨著一個男生緩緩倒下,一朵豔紅的玫瑰綻放在白淨的雪地裡。
陶冶月似乎是逃跑了,雪地裡隻站著一位陌生的高貴女士。
女士手提一雙紅色高跟鞋,赤腳在雪地上旋轉著,豔紅的裙襬隨著她的身姿擺動。
她輕盈地躲過一行人的攻擊,用那雙高跟鞋將小兵全部撂倒。
秦雨棘看著她勾出一抹遊刃有餘的笑。
“媽的。”為首男人眸色一沉,手裡寒光一閃。
秦雨棘瞳孔皺縮,失聲喊:“小心!”
秦雨棘來不及多想,狠狠撞上男人的後背,他一個釀蹌,堪堪穩住身形。
女士聽到她的提醒,轉身躲過他不穩的攻擊,含笑卸掉了男人的手腕。
一眨眼的功夫,幾個男人成了蹲在牆角抱頭的“受害者”。
“你冇事吧?”女士輕輕拍了拍她的肩。
秦雨棘這纔回過神,渾身發軟地跌到了地上,擺了擺手。
為首的男人顫顫巍巍出聲:“你是誰?”
“我?”女士歪了歪頭,聲音輕蔑:“連我都不認識,就敢在我的地盤上撒野,誰給你們的膽子?”
男人渾身一顫,他在那雙玩世不恭的桃花眼裡感受到了一股殺意——
儘管對方是笑著的。
“算了,告訴你們也無妨。”女士活動了下手腕,笑道:“我是百花幫幫主荊棘。這一片兒都是我的管轄範圍。”
好中二。
秦雨棘如是想道,但她那麼耀眼,耳邊的瓊枝玉葉熠熠生輝。
她忽然覺得她確實有中二的資本。
“荊棘?”為首男人似乎想到了什麼事,表情都恭敬了起來:“白暖荊小姐,冒犯了。”
白暖荊眼神裡滿是不屑:“一群垃圾裝的跟個人似的,搞校園霸淩那出還欺負到我的人頭上,你們一個個的真行。”
她突然回過頭,拉起秦雨棘的手。
秦雨棘自然地順著她,隨後一個鮮紅的巴掌印出現在了為首男人的臉上。
“這樣扇,學會了嗎?”白暖荊聲音溫柔,笑著看她:“你自己實踐一下。”
幾個男人跟鵪鶉似的擠成一團,瑟瑟發抖。
秦雨棘猶豫了一下,還是冇有下手。
現在身份互換,但她不想當施暴者。
白暖荊毫不在意地聳聳肩,笑道:“真是個小孩。”
出了巷口,白暖荊轉身要走,秦雨棘連忙鞠躬:“謝謝你!”
“不客氣,下次再遇見事兒,就說你是百花幫的人!”
白暖荊帶著笑的聲音飄散在空中。
秦雨棘站在原地,目送那朵玫瑰消失在殘陽的儘頭。
如火的殘陽蔓延,燒上秦雨棘的心頭。
後來她經常偷偷關注她。
清晨會悄悄給她帶一份早飯,體育課下課她會提前準備好水放在她的桌邊。
她們不在一個班,這些微不足道的小動作從未被髮現。
白暖荊性格很好,成績也拔尖,不討人厭,總是笑盈盈地遊走在人群中。
可她身邊冇有一個固定的朋友。
更多時候,當世界歸於平靜,她是一個人的。
某天,秦雨棘如往常一樣悄悄來到操場,裝路人徘徊在她身邊。
血色殘陽染紅了天際,諾大的操場上隻有她們兩人。
白暖荊忽然對著空氣說:“我要轉學了。”
秦雨棘心跳漏了一拍。
她停止了無意義的鍛鍊,輕輕坐到她的身後。
白暖荊像是冇有感知,頭都冇抬,自顧自道:“我走了,你要好好生活,認真聽課,要是有人再找你麻煩,你就說你是荊棘的人……”
秦雨棘聽著,冇有吭聲。
她看著白暖荊抬起手,摁住了耳中的藍牙耳機。
這時她纔回過神,木然地看著她,心中忽然空了一片。
就如同她的其它朋友一樣,白暖荊從冇有注意到過她。
秦雨棘踏著光離開,她最後一次回頭,隻看到白暖荊還在按著耳機講話。
她離開了操場。
與此同時,白暖荊站起身凝視著她的背影,手中是一個冇開機的藍牙耳機。
-默默注視著她的背影,那條紅色髮帶融入殘陽的餘暉,一如初見。秋天的夜幕總是降臨的更快,周圍的路燈閃爍,她不禁加快了腳步。這條羊腸小道是她回家的必經之路,隨著深入巷子,身後傳來悉悉索索的腳步聲。“誰!”白暖荊猛地回頭,身後的黑影也有了模樣——四個男高中生。她警惕地掃過四人,殊不知在他們眼中就像獵物的垂死掙紮。“妹妹,彆怕。”為首的痞裡痞氣地開口:“哥幾個兒冇錢了,想找你借點。”“呦,冇錢了就攔路搶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