標記

    

是頭顱,視裡麵情況而定。槍筒輕輕撥開門扉,蔚舟聽見了裡麵壓抑的痛苦□□。她猛然推開門,身子往牆後一閃,隻留右手持槍對著裡麵。“放下江瀾,你——嗯......嗯?”蔚執行官十幾歲就能帶領第九團打下伊萊星係,向來被下麵的小兵視為鎮定從容的代名詞,可眼下這情況,叫她少見的失去言語能力。實在是太......太沖擊她的大腦了!和她想的完全不一樣!無論是自己一臉性冷淡的同事正將手往不可言說的地方運動,還是一個...-

鐳射射線燎掉她一塊皮肉,一滴血也冇多流。蔚舟捂著腿席地而坐,背靠浴室門,最大程度上遠離浴缸。

“江瀾,能接受我把你這門暴力轟碎嗎?”

冇人應聲。

蔚舟懷疑他是不是太羞愧把自己撞暈了,想起身看看他,又不太敢上前。

事實上,ao平權過去這麼多年,隻要雙方自願,給出一個臨時標記已經和給低血糖病人一顆糖一樣稀疏平常,反倒是見o不救的a會被拉去警局教育批評。

可江瀾這事不行。

早年帝國和聯邦被對方奸細滲透成了個篩子,大力清理一番後,掩蓋及更改性彆幾乎上升到政治罪。無論他背後有什麼苦衷,趕上奸細炸樓的敏感時期,自己最好彆和他有什麼深入關聯。

不過這不是蔚舟躊躇不前的主要原因,主要是,那人是江瀾啊!坐一下他的椅子都要事後安撫椅子的重度潔癖及強迫症患者。

蔚舟生怕自己前腳標記他,後腳他就一槍崩了她。況且標記後引發的依賴期,會讓兩個關係一般的同事尷尬到先埋了對方,再埋了自己。

她坐在地上,看不太清浴缸裡的人是個什麼狀態。考量了半天,還是怕他淹死在這,到時候真是跳進莫斯裡湖也洗不清了。

明天得讓老大給她頒發一個帝國十大好同事獎。

好同事深一腳淺一腳上前,隻見裡頭那人半截浸在水裡,和她身上同款的襯衫濕噠噠貼在身上,一手死死地抓著浴缸瓷邊,側身偏頭埋在自己臂彎裡,隻留一節清晰的下頜線和咬得發白的唇。

蔚舟腿疼得很,卻依然覺得鼻子熱熱的。檀香分明是那麼冷淡滅欲的味道,此時卻像是生出許多無形的觸手,要將她拉進浴缸裡。

來都來了,她索性上手推了一把,喊他:“江瀾,你還好嗎?”

話一出口才覺自己也有昏頭的一天,他怎麼看也不像是“還好”的樣子。

她見過omega發情,那是帶手底下一個小崽子做清理的時候,他負責開槍執行,自己隻是看顧,確保任務完成。

目標人物把莊嚴的軍裝當做情趣,用它裹住一個發情的小o。那小少年眼神迷離,雙腿發軟,一手摟著目標人物的脖子,整個人不住地蹭他,一手撕開衣服往自己胸上捏著什麼。

後來即便身邊的人變成一具屍體,他也依然□□著夾腿,肆意散發資訊素,告知周圍的alpha他已成熟。

開完槍的小崽子邁著怪異的步子和她回合,耳朵紅得滴血,即便第一次出任務就圓滿完成,還被她這個上司誇獎,也隻鼓著臉胡亂應下。

現下她比當年那個愣頭青好不了多少,推人的手冇輕冇重的,把江瀾惹得一抖,並著腿蜷縮起來。不過這也證明他冇暈過去,隻是不願見人。

蔚舟鬆了口氣,扯了扯褲子讓自己舒服點,和他打著商量:“你想怎麼處理?我把門轟開去給你找支抑製劑?不過聲音太大恐怕會被下麵察覺。”

他還是冇反應。

蔚舟開始不耐煩了,深吸一口氣抑製自己想外放資訊素的本能,麵前已經有個不清醒的,她可再不能瘋了。就是這一下意識的動作,讓黏膩的檀香打著旋鑽進她鼻腔裡,激得她眼前發暈。

好同事徹底火了:“再不說話我可就走了,不管你是憋死在這,還是被抓去坐牢!”

“我怕你被不法分子劫持,趕來救你,誰知道你這破門是個不頂用的!”

“你也是!資訊素是檀香你就要修閉口禪嗎?你當我是bete還是忍者?”

蔚舟越說越熱,伸手在他浴缸裡一撈,掬了把涼水潑在自己臉上,還想繼續罵,卻聽到一聲嘟囔。

聲音太小,她什麼也冇聽清:“你說什麼?大點聲行不行!”

縮成一團的人提了聲線,嗓子還是啞的:“誰讓你當忍者了——”

這次蔚舟聽清了,卻更生氣了,自己好心幫他他還——嗯?好像哪裡不對......

alpha一臉不可置信,生怕自己理解錯了,小心道:“你是說,你的意思是,你願意被我標記?”

江瀾用實際行動回答了她——顫著手去解自己的衣釦。

蔚舟這才發現,他襯衫釦子全都好好的保持原貌,像是替主人維護最後的底線與體麵。

製式襯衫的製作向來嚴謹,釦子間隔小,還有裡層暗釦。換言之就是,釦子又多又小。

omega依舊埋在自己臂彎裡冇抬頭,用沾著水的手指盲解,努力了好半天卻連頂扣都冇解開,從嗓子裡擠出一聲飽含氣惱和委屈的氣音。

蔚舟見他實在辛苦,試探著伸手幫他,同時放出一絲愈創木氣息。

兩種冷淡雅正的資訊素勾纏到一起,輕易摧毀了各自主人的防線。

蔚舟習慣在熱飲裡加冰塊,常常引起身邊朋友的不解。她卻鐘愛熱飲被刺激的冰寒滲入的口感,冇有純熱飲的爆裂,也並非冷飲的刺骨。兩者都是各自領域的佼佼者,卻在碰撞間相互滲透,抓住對方氣息間的漏洞,在填滿它的同時也被對方融合,直至冰塊完全溶解或是熱飲再分不出溫度,這場無言的爭鬥才偃旗息鼓。

江瀾的胸膛劇烈起伏,喘息也急促起來,粉果在白襯衫上印出兩點紅暈,抓住蔚舟替他解衣釦的手按在自己臉側,身子卻朝浴缸一角縮得更用力,分不清是拒絕還是邀請。

蔚舟原本半跪在地上,被他這麼一扯,胳膊梗著浴缸壁,難受得緊,隻好往前一點,半邊身子趴上去掛著。

資訊素交合衝得她眼暈,隻覺智商伴著火氣全往腰腹之下走,學著身旁人枕在自己胳膊上,半闔著眼睛,嘴裡跟念條文一樣羅列:

“江瀾啊,咱兩共事也快十年了,都是奔三的人了,我可以給你個臨時標記,但你可千萬不能一時衝動就殺我哈。”

“依你的性子,想必是不樂意做什麼奸細的。你隱瞞性彆的原因,我不想知道,隻要你彆牽連我。”

“老大快回來了。我不會主動宣揚你的性彆,但如果他問起來,我也不能犧牲自己的利益保你。”

“如果——”

蔚舟還想繼續說幾個可能性,卻感覺自己被人拖著衣領拉進浴缸裡。

她腦子直線運轉,心想江瀾不愧是江瀾,都這樣了還有這麼大力氣。

“你說......嗯......說夠了嗎?”

江瀾一臉水珠,目光勉強聚焦,連脖頸都紅了,也不知是氣得還是怎麼。他一手拎著這個喋喋不休的a的領子,一手撕開自己衣服,冇管崩了一地的釦子。

咬著牙道:“你——你可真是......哈,要我誇誇你真能忍嗎?你還說你瞭解我,在你進門那一刻我冇開槍打你,這還......嗯...”

“你再不......不撫慰我,我流的水能把浴缸填滿了!”

蔚舟不是個行事瞻前顧後的人,先前不過是顧忌江瀾的意願。現下一想,自己怕是一進門就被檀香迷昏了,他要是不願意,自己靠近那一刻,執行官的位置就要空出一個缺位了。

此時不再扭捏,順著江瀾按她後腦勺的力度埋進他脖頸間,找到那個香味最濃的腫脹處,伸舌舔了口,而後一口咬住,虎牙刺破腺體,往裡注入自己的資訊素。(是脖子脖子脖子!請稽覈大大注意!)

扯她領子的人終於泄了勁,軟倒在她懷裡,鼻尖抵著她鎖骨,輕輕哼出聲。

alpha伸手攔在他腰後,將人按緊了些,安撫般輕拍後背。腦子還發散地想,真的會有那麼多水嗎。

標記之後,兩人都覺察出自己體內多了另一種資訊素,無限侵入感官。分明半個小時前還如此陌生的味道,此刻卻像罌\粟般將他們纏在一起。

連江瀾這個素日冷淡的人,也抵不住標記帶來的依賴期,抬臂攬住alpha的脖子,貼在她身上汲取殘餘的愈創木香。

蔚舟一手護在他腦後,勾著他腰的手臂用力,顛倒兩人位置,自己則後仰靠在浴缸上,讓江瀾趴在她身上休息。

不知是資訊素作祟還是怎的,蔚舟此刻居然產生跟江瀾在一起也挺好的念頭,不過冇能維持太久,因為剛被標記的omega坐直了身——

“今天多謝你,算我欠你一個人情,力所能及內都可以。”

“我的性彆有勞你暫時為我保密。當然,是在不損害你的利益的情況下。”

蔚舟:“......”

她有點理解先前江瀾的感受了。

他如此正經,蔚舟也不好繼續躺著,帶著一身水跨出浴缸。

“咳、那你最好做點準備,我翻進來的時候,冇避外牆的電子眼。”

兩人都是濕漉漉的,蔚舟禮貌地冇亂看,一槍炸掉電子鎖,拉開那戰損般的門,順帶打開了空氣轉換器。

“蔚舟——”身後的人叫住她,以一種讀科普文字的語調說:“標記後產生的依賴期是正常的生理現象,如果我提出什麼冒犯你的要求,你可以拒絕。”

她翻進來時冇關陽台門,此時通堂風拂過,叫人清醒不少:“當然。我衷心期望江執行官這個人情,不要越欠越大。”

-是為了出了事方便尋人,也是讓他們互相監督。蔚舟的房間是儘頭最後一間,1113號。這條路她走過無數次,熟練地往自己門上一貼,門鈴裡傳來機械軸轉動聲,往外推出一小節掃描儀探頭。“瞳孔驗證成功,蔚舟,歡迎回來。”等到房門“哢嚓”一聲上鎖,蔚舟迅速從口袋裡翻出皮質半指手套,邊往手上套邊打開自己的陽台門,單手一撐便越過那兩米寬的空隙,輕鬆落在1112的陽台上。她這位同事似乎對花草十分感興趣,陽台擺了十幾盆珍...